“……好吧。我承認很迫切。”

連景塬見她都顯露小埋怨，也只能認同她的說法。

“放我下來。”華十瑾細聲要求，一點兒底氣都沒有，他都點頭認同自己是個迫切的人，她哪裏還會繼續坐在他大腿上，給他挑逗呢。

“不放。”既然她都認為他是迫切的人，當然得表現得真切一些。

華十瑾微微做出一絲掙紮，可是，連景塬則套住她更牢。

突然間，連景塬的一只手放在她肚子上，隔著絲綢料的睡衣，輕輕地給她揉著，惹得華十瑾陣陣酥麻。

“連景塬……”華十瑾小手不覺揪著他的衣角，小嘴輕呼他名字。

“女人生理期，不都是肚子不舒服嗎？”連景塬一雙目將她盡看在眼底，觀察她似乎因他的這動作而有所舒緩。

原來，他關註的事情是這個。

華十瑾霎那刷紅了小臉，她誤會了他，低著小腦瓜，不敢往上稍微擡起一點，極是不好意思去回答連景塬的話。

她的小神情變動，連景塬一一都看在眼裏，唇邊隨之往上翹，眼角微瞇，笑意正濃。

“小十瑾，你在想什麽呢？”連景塬逗樂地問，這生活情趣怎麽也不可缺。

“……沒什麽。”被他這麽再來問一問，華十瑾的小腦瓜低得更低了。

“想要？”

“要什麽？”

“我。”

“……流氓。”

——

這一天，華十瑾在景園裏給玫瑰花澆水，魔魔突然之間出現了。

魔魔還是如同原來的樣子，及腰的綠發絲飛揚在微風中，看起來特別的詭異，不過，熟知了他為人的華十瑾當然一直覺得隨和。

因此，一見到魔魔，先是詫異了會，而後還是如常地打了聲招呼——

“嘿，魔魔哥哥。”

“嗯。十瑾。”魔魔站在她不遠處，回呼了一聲。

“……你怎麽過來了？”華十瑾放下澆花的水管，走出幾步關了水，緩步走到魔魔前面，有些不自然地將發絲撩到耳後，低眉又補充了句，“對了。你當爸爸了，還沒得及恭喜你。”

魔魔一雙綠眸一直看著華十瑾，未曾離開，看出她的急促和沈悶，聽她對自己說了聲“恭喜”，他慣有地微點頭，“謝謝。你呢？”

“我？我怎麽了？”華十瑾輕笑了聲，略藏著隱晦，魔魔當了爸爸，他和小小姐姐的兒子叫小墨，很好聽的名字。

“和景塬如何？”魔魔盯著她看，不打算錯過她任何意思神情。

“我們很好啊。”提起連景塬，她眉間染上真實的笑意，簡簡單單地描述了她和連景塬的狀態。

看著華十瑾還算愉悅，魔魔眼裏的嚴厲倒是暗去不少。

“我和小小這段時間都在非宅，有空可以過去。”魔魔給華十瑾拋出重點，他也是這次回來才聽到連淵和顧非非提及了兩年前，華十瑾離開連家的緣由，是連景塬的誤會，也就牽涉到他和小小被阿一肎襲擊的事件，多少說起來，他需要負一點責任。

“這樣。”華十瑾淺淺皺了一絲眉，這事連景塬應該知道的，可似乎沒聽他提起半句。

“嗯。他們希望你們能回去一趟。”魔魔始終叫不出顧非非為媽，畢竟他是個活了千年的魔。

“……好。”魔魔口中的他們，不用想也知道其實不過是顧非非想她和連景塬回去吧，連淵那態度肯定百年不變，不希望有任何人打擾他們，不過呢，華十瑾想到上次離開的時候，還來不及和他們好好說聲，這次回去也好，況且，顧非非肯定也擔心連景塬的腿傷恢覆得如何。

“你外嬤出殯的時候，我沒能到，十分抱歉。”魔魔對華十瑾來了個遲來的道歉，那段時間裏，小小還昏迷當中，他也是後來才知道她外嬤過世了，她外嬤從小被他看大，性子很倔強，總愛與他鬥氣，也很執著阿一族的祖宗教訓，因此在後來，華十瑾出生，迎來這個有印記的巫女轉世，她外嬤特別的高興，才跑來對魔魔說“以後你不用等那個所謂的前妻了”。

“沒關系。人總是避免不了這一劫。我聽蘭姨說，前段時間你去給她拜祭。有心了。”說到阿一外嬤，華十瑾多少心緒沈重了不少。

“嗯嗯。”魔魔點點頭，“她的這一生，對你最憂心。”

幾乎在魔魔話畢的那一瞬，華十瑾控制不住地掉出了淚珠，他的話真是戳中人心。

是啊，臨終前的外嬤還不忘給她吩咐，她和連景塬分開不一定是壞的，讓她不要過度傷情，可是偏偏她最後還是要外嬤擔憂了。

她又重新踏回來R國這片土地，站在連景塬身邊，嘗試抵抗一切命運註定的暗卦。

“魔魔哥哥，當初，你是如何破了千年前定下的誓呢？”華十瑾一直都很想問魔魔，他如何做到不遵守誓言，和她這個巫女轉世結婚，明明誓言裏說好的，如果他先遇上了巫女轉世，他便要放棄前世的妻子，可，當他一遇上了小小，他便奮不顧身地抵抗了千年前與阿一族說下的誓言。

“十瑾，你註定愛上這個人了，所有與之無關的誓言，不過是一場笑話罷了。”即便說起了千年前的事情，魔魔仍是淡定如雲，不起一點兒的波動和疑慮，因為，他千年來所等的人不過就一人，而這個所謂的誓言不過是阿一族傳下來不全然真切的，他懶得與他們計較而已。

恍惚之間有所明白，又感覺摻雜了深奧的覆雜。

待魔魔隱身離開後，華十瑾坐在園子裏，沈思了良久良久。

似乎，這一生了，她是註定愛上連景塬，那是不是代表她也可以不顧一切，與之一直一直走下去呢？

暗卦會不會因她遭遇了一記悲慘而卸下了呢？

她低首看了看自己的雙手，心緒有些顫抖，她十分地抗拒看自己的掌紋，尤其是那條感情線。

她垂眸了，可是隨之便合上雙目，始終沒勇氣去碰觸自己的卦！

走到了這一步，她應該毫無顧忌了，不是嗎？

連景塬，無論如何，也不要再錯過在一起的任何機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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